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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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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洞

裴遠愈藥性已經解,只留下些許餘威,但已無大礙。他知曉崔逢月定是要和他算總賬了,想著前兩日的甜美沈淪,索性再次放縱。

溫情流轉之間再次把崔逢月又吃幹抹凈,最後一刻仍舊不知收斂,越加放肆,極樂之後才睜眼看向崔逢月,不料卻見她臉色煞白,腿間混合著血水的液體緩緩流出。

崔逢月捂著肚子,蜷成了一團,氣息微弱地說:“裴遠愈,我痛……痛死了,肚子好像破了洞!”

裴遠愈大驚,立刻用衾被給她蓋了個嚴實,披上大氅,打開寢殿大門叫道:“立刻叫沈醫女來!”臉色異常難看。

一陣兵荒馬亂之後沈暖煙踏入了殿內,裴遠愈已經身著常服,衣冠楚楚地坐在了圈椅上。

屏退了所有人,沈暖煙紅著臉對裴遠愈道:“大元帥,逢月這是來了月事。她生雙生子的虧空已經在我這三年的調理下有所好轉,但若是大元帥在……在房事上不加節制,對她的身子無異。”

裴遠愈臉色的尷尬一閃而過,剛要開口說話,一個繡枕從華美的帷帳之中砸到了他的臉上:“滾滾滾,滾出去!”

崔逢月又惱又羞。和他敦倫,竟然弄出了月事,還疼得叫沈暖煙看了明白!丟人丟到了家!

裴遠愈被繡枕砸中有些懵,沈暖煙低頭勾唇不敢笑出聲來,看到大權在握的大元帥被下了面子,還是沒有忍住輕聲道:“大元帥先去忙朝政,這裏有我,安心。”

裴遠愈訕訕地摸了摸鼻頭,轉身離去。

承香殿宮門已經緊閉了三日。入夜,裴遠愈立於門外,傾聽著殿內的動靜,似乎有陣陣笑語傳來,地藏奴和觀音奴的笑聲最大。

那日他離開承香殿後去上朝,通事舍人說太後娘娘要見地藏奴和觀音奴,剛做了錯事,他哪敢不允,可不料孩子到了承香殿後,自此殿門緊閉。崔逢月也真是氣急了,平日裏頗為在意這兩孩子學業的她,已經不管不顧將孩子放在承香殿任意玩耍了。要不地藏奴和觀音奴能這麽歡樂麽?以往在裴遠愈跟前都是一板一眼,積極好學的。

看著裴遠愈的臉色更加不豫,小東子識相地上前敲門:“大元帥來了,快把門打開。”

不到兩盞茶的功夫,人聲消弭,就連笑得最大聲的觀音奴也閉了嘴。

再過兩盞茶,回話的依舊是弄棋:“大元帥,太後娘娘體恤您政務繁忙,還請您往承慶殿歇著。”

敢來回話的只有弄棋,兩位都是神仙,神仙打架,別的內侍宮女,誰也得罪不起,唯有崔逢月貼身伺候之人,裴遠愈才不至於遷怒。

抑制住踹門的沖動,裴遠愈轉身就走,腳下生風走了一大圈,心中那點郁悶總算順了下去,可猛一擡頭,“承香殿”三個字將他晃得有些無奈。

對著小東子慍道:“怎麽又把我引到這裏。”

小東子撲通一聲跪到地上:“奴婢不敢。大元帥本是已經到了承慶殿大門,可不知為何過門而不入,又折返回來,奴婢等只能跟著。”

裴遠愈看向跟著的金吾衛親隨,也微微點了頭。

他這才哼了一聲道:“起來罷。”

小東子瞧著他面色緩和了些,湊上來陪笑道:“大元帥,奴婢聽聞一個民間夫妻之間的笑話。一日黃昏,丈夫把刁潑的妻子惹惱了,妻子不僅把門關上,就連窗戶也閂上了。這下他可真真有家不能回了。”

裴遠愈裝作不經意般問道:“那他就這樣一直等到天明麽?”

小東子笑笑道:“自然沒有,他從他們家的狗洞鉆進屋裏了!”

裴遠愈勾唇一笑,忽覺得不對,慍道:“你想叫本元帥鉆狗洞?!”

小東子囁嚅道:“其實娘娘殿中的狗洞大得很,奴婢之前帶著聖人和親王鉆過一回。其實沒準娘娘就是等著您鉆進去也未必。”

金吾衛親隨實在忍不住笑了。裴遠愈白了他一眼,他趕緊指指承香殿的圍墻道:“大元帥如今堪比真龍天子,哪裏用得鉆狗洞,可一飛沖天!”

裴遠愈恍然大悟,舒心一笑:“對,怎麽把這個忘了!”

他沿著承香殿圍墻走了一圈,找到距離寢殿最近的地方,一運氣,雙手攀上墻頭,再一借力,整個人就站了墻上。正準備往下躍,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差點沒有叫他從墻頭上摔了下來。

“阿耶,您在幹嘛,您太厲害了!”是喜好舞槍弄棒的觀音奴。

裴遠愈穩住心神,一躍而下,把觀音奴抱在懷中,有些討好地問道:“阿耶厲害吧!觀音奴有沒有想阿耶?”

觀音奴如同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。

“你阿娘呢?”

“在寢殿教阿兄念書。我偷跑出來了。”

裴遠愈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臉:“又不好好讀書。你幫阿耶一個忙,阿耶便帶你去武器庫選個稱手的兵器如何?”

觀音奴簡直覺得財從天降,小手拍著胸脯道:“別說一個,一百個都成!阿耶,您說!”

“一會阿耶到了寢殿,無論你阿娘說啥,你都抱著我,作出一副死活不讓我走的架勢。明白麽?”

觀音奴狡黠地點點頭,又道:“阿耶,您知道的,阿娘最是不好糊弄的,兒覺得一件武器有些少了。”

裴遠愈輕輕捏了捏他嬰兒肥的臉蛋,笑道:“三件,不能再多了!”

“那成,阿耶,您就放心吧!”

“阿娘。”觀音奴叫崔逢月。正在看地藏奴寫字的崔逢月頭也不擡,責備道:“叫你寫字,又跑哪裏去了,回頭你阿耶收拾你!”

崔逢月忽感殿中清凈,擡起頭來,看見裴遠愈正抱著觀音奴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,殿中只剩下了他們四人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是什麽進來的!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我翻墻而入。”

還學自己說話,崔逢月當著兩個孩子,也不好撂下狠話,氣呼呼直喘氣道:“別學我說話!出去!”

裴遠愈還未說話,大殿就響起了觀音奴洪亮的聲音:“阿娘,我要阿耶,我要阿耶,我要阿耶!阿耶,你不能走!”

地藏奴這才停下手中的筆,看百戲般看著自己的弟弟埋頭在裴遠愈懷裏鬼哭狼嚎。

半炷香的時間,觀音奴的嚎啕之勢漸收,地藏奴起身,朝著崔逢月恭恭敬敬行了個叉手禮:“阿耶事忙,還請阿娘體恤。”

說罷走向裴遠愈把觀音奴扯了下來,牽著他走出了寢殿。

還不等崔逢月撂下狠話,裴遠愈撲通一下跪地:“逢月,我錯了!”

這下崔逢月也不好再趕人了,無可奈何地坐了下來。

“行,你跪著說,錯哪裏了!”

“不該騙娘娘!”

崔逢月看他答得如此幹脆利落,地位如今堪比皇帝還跪在地上,沒好氣地說道:“起來,起來!”

看她態度軟和,裴遠愈站起身來,先到沐盆邊上,拿了巾帕細細給她勻面,將先前急出的汗擦了個幹凈後,才坐下將她置於自己的腿上。

手摩挲著她的小腹,關切地問道:“還疼麽,逢月。”

崔逢月別扭了須臾,終究還是搖了搖頭。嘆了一口氣,一言不發。

裴遠愈用大掌給她暖著小腹道:“嗯,是我錯了,倒不是誠心欺騙逢月,奈何每每時機都不太好,所以一拖再拖。”

“你既不是內侍,那你娶妻逛天香樓是不是都成真的了?”崔逢月賭氣問。

輕輕戳了戳她的腦袋:“胡思亂想什麽!逢月還不曉得我是什麽樣的人麽?除了你,誰還能入我眼!你知道麽?只要是你,無論你嫁人與否,我都無所謂得的。你原來假意嫁給舒王,但我並不知道其中真相,加上舒王用王蓁蓁來攪和,那是,我日日夜裏心口疼得輾轉難眠。”

裴遠愈原是不願重提舊事,但為了叫她消氣心疼,只得示弱。

果真聽得崔逢月一陣心疼,轉過身來抱住他:“好了,算是原諒你了,你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麽?”

“確實有一件事情,之前逢月定是耿耿於懷,但有關前朝往事,你也不好與我計較。記得那日你想將節湣太子遺孤送出城去麽?”

能記不住麽!因這事,蕭楚梅心中定是惱怒不已,再也沒和她有往來。前些日子她去感業寺碰上了蕭楚梅,她也只是恭恭敬敬行禮問安,弄得崔逢月有些不快。可這是聖旨,也不能怪裴遠愈。這事她就只能一直藏在了心裏。

還不等崔逢月問,裴遠愈接著道:“他沒死。我將他救了。”

“真的!”

“嗯,我養在了京外,但現在還不能告訴任何人。逢月,這算將功補過,我能回承香殿了麽?”

崔逢月嬌嗔道:“不能,我先前以為你是內侍,好多話好多事情不敢說不敢做,叫我左右為難的。你如今也要好好受著!”

輕輕吻上她的臉頰,柔情似水道:“逢月,我想你想得發瘋,叫我回來,可好?”

“那你得讓我好好出出氣才算了了!”

“逢月打算如何出氣,我絕無二話。”

“那行,你跪倒寢殿門外去,叫著滿殿的奴婢看看裴大元帥是如何被下了臉子的!”

裴遠愈將她輕輕放入椅中,二話不說就往殿外走。急得崔逢月一把抓住他的衣袖,急急道:“你真要去跪!?”

裴遠愈含著滿滿地笑意道:“家中夫人發話,我豈敢不遵!”

崔逢月白了他一眼:“行了,真去了,這闔宮就不安了!可不煞煞你的威風,我心中不舒坦。”

裴遠愈又將她擁入懷中,軟情蜜意道:“不如這樣,我給逢月騎大馬,可好?只是我想問問,逢月那裏還疼麽?”那三日不知節制地索取,她定是不好受。

感謝小夥伴們的一路陪伴,正文應該還有十多天就完結,目前在計劃寫番外。我自己想寫的番外有1、男女主日常;2、現代版(這個是我個人的私心要寫,之後會在正文完結作話裏頭說明原因。)另外不知道小夥伴是不是想看這些番外:1、裴書怡番外;2、太後娘娘錢淑慎和徐遠山番外;3、沈暖煙番外;如果有喜歡的番外,請在評論區告訴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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